大家好我又回来了

黑受
黄黑/青黑/黑子性转

【青黑】藏骨(47)

计划并不复杂,装扮成乞丐蹲守在近藤一处妾宅外,趁近藤早出或晚归时一剑刺死,但近藤身边常有几位武功高强的护卫,所以能完成暗杀任务的人非青峰莫属。对剑术卓越的青峰来说,这的确算不上难事,他独自一人对着天上的明月小酌,满心期待起了重返西本愿寺的无限风光。

新撰组来了一位棘手的客人。

雅无法忍受丈夫放置自己、数日不归的行为,终于跑到屯所来要与原田当面对质。这天原田正好外出,留守屯所的井上源三郎劝她先回去,雅却铁了心要等到原田回来,谁也不理。队里的人都等着看原田的笑话,消息没多久就传进了黑子的耳朵里。黑子当然猜不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只是想起她来找自己说那番话的事,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的母亲一样不同寻常。

降旗从家里带来新晒的小鱼干,咸香可口,连不怎么贪嘴的黑子也不知不觉吃了不少。三色花的野猫跳下屋檐,扬起大圆脸绕着黑子的脚打转。降旗家里养了只娇滴滴的碧眼白猫,那只猫对谁都温顺听话却偏偏不喜欢他,托黑子的福,降旗才过足了给猫咪顺毛的瘾。他往地上丢了几块鱼干,野猫连声谢谢也不说,叼起就一溜烟地跑了。

降旗托腮,“野猫想着好处才来,得到好处了就毫不留情地甩屁股走人。家猫却不一样,我家小玲非常依赖人,我哥以前从外面捡了一只快冻死的野猫,它一直生闷气不肯吃饭,直到我哥把那只猫送走才肯理人,后来我爷爷快不行的时候它寸步不离地陪伴在他身边,眼睛里水光闪闪的好像在哭一样。”

“不付出感情就能获得食物的野猫很狡猾也很可恶吧?”

“虽然从人类的角度看的确如此,但不狡猾的野猫可能会随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说这是它们的本能,适度地讨好人类,又坚持自我,与人类划清界限,野猫很难被驯化正是这个道理吧。”

“降旗君的哥哥捡到的那只野猫被驯化了吗?”

“本来是非常粘我哥的,但被送走后很快就从别人家里逃出去了,也没有回来过。”

黑子伸直腿,感慨着说:“野猫和家猫完全不一样啊。”

“我家的小玲虽然是只公猫,撒娇程度完全不输给母猫,不,应该说完全不输给女人。”降旗似乎在有意无意提原田家那件好笑事,“完全把我家当成了它的地盘,把我们当成它的所有物,好长时间都没搭理过我哥那个负心汉。”

不受本分的女人,原田的脸真是丢大发了,大概所有人都有类似的想法。

“是我的话也这样。”黑子突然表态。

降旗惊讶地说:“黑子前辈意外的充满占有欲。”

“猫也好,人也好,因为是爱着的人,所有才会有那种举动,在我看来并无可笑之处。”

唯一能做得了主的近藤竟然劝不动阿雅,毕竟有好几位妻妾的他本身就没有任何说服力,更何况他张口还是男人在外面玩乐那是正常事之类的话。雅继续待在这里着实影响不好,近藤思前想后,认为女人的事还是要女人来开解更有用,便说极力服她先去自己的小妾孝子那里坐坐,等原田回来他就以局长之令命他过来赔罪。

有另一个女人出面,雅这才松了口。

原田还没回屯所就听到了消息,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阵子没有回过家,顾不上丢脸不丢脸立刻就赶去向妻子赔礼道歉。奇怪的是,雅却不要他道歉,而是一再要求他解释那天晚上的行为。原田觉得就算向妻子磕头赔罪也无所谓,唯独与黑子之间那些啼笑皆非的事绝不能说出来。

“那件事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左之助,你不是答应过我绝对不会把女人带回家吗。”

“我带不带女人回家还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那样我还能欺骗自己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雅忍着眼泪,她已经忍了太久了,她当然清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过只是条引火线,真正将她推至现在这个境地的是原田多年如一日将她视为女仆而不是妻子的态度,她不想再欺骗自己,她急切地想要认清自己在丈夫心中到底能有多少分量,“之前你跟我说你看上了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去找了她。她当时信誓旦旦地答应我不会再和你来往,后来却言而无信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你,今晚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解释不清楚的话,那么就让她过来解释。”

原田突然大吼:“你去找他干什么!”

阿雅毫不退让,她斩金截铁地说:“今晚那位小姐不过来的话,你就休了我吧,反正有的是女人想嫁给你,而我已经受够了。”

记忆中的妻子何曾有过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

原田气得肩膀都在发抖,他猛地一拍桌子,吓得门外偷听的孝子一阵心惊胆战。

“到时候我会把休书送过来。”

许久之后,原田丢下这句话,摔门而出。

门内传来雅的哭声,孝子看了原田一眼,立刻跨进房内哄劝这个可怜的女人。庭中月光皎洁,被细细夜风卷起的池塘里的水波,仿若碎了一地的星星。耳根子终于清静了,但原田感觉自己的身体却比受了重伤的时候还要无力。

近藤在庭中赏月。

原田深呼吸一口。

“近藤局长,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是上次黑子那件事吧?”近藤琢磨着,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我马上找人把他叫过来,你也是,三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事非要让她闹这么大,不是让别人笑话你吗。再说了结了婚就要多为妻儿考虑,难得有这么个女人愿意照顾你,哪有平白无故就休妻的道理。”

“我会把所有积蓄都给她,以后也是,反正我也没有要和她白头到老的想法。”原田说,“局长,别叫黑子过来,他一个男人莫名其妙卷进我的家事里,还被扣上一顶破坏别人家庭的帽子,搁谁心里都不好受,这是我的问题,和他没关系。”

“当初是我要非要他来服侍你,才惹出现在这一堆事。”近藤叹了一口气,他望着天上的月亮,声音显得很疲惫,“左之助,我坦白地跟你说,那家伙一定是被什么怪物附身了,尽惹麻烦事不说,连阿岁那种铁石心肠也对他动了心。我好几次打算随便给他安个罪名杀了他,但真是令人遗憾,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还让岁越来越器重他。”

还有什么比听到土方动心更令人震惊的事。

“副长那个人,想要什么女人不都是直截了当的吗。”

震惊之余,原田又无法理解近藤的想法。

不管土方有没有谁动心,对当好他的新撰组的副长一职都没有任何影响。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认定岁是动了真心。你应该也对他、至少是女性打扮动心过吧,但是貌美的女性数不胜数,我想听你说一说这其中的缘由是什么?”

“局长,我真的只是喝醉了而已。”然而原田心里却很难否认他对变成女人的黑子的确有一种心动的恋爱般的感觉,“非、非要说的话,我想大概是因为他跟别的女人不太一样的缘故吧。”

原田的回答听上去很可笑,黑子是个男人,当然和女人不一样。

但这其中的微妙很难解释清楚,因为是男人,他才比别的女人多了一份特别的美。如果一定要用什么东西来形容,大概就是水中的月亮,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却又有距离的美感,这样的美是不会被磨灭在琐碎的生活之中。

男人的心理向来如此,得不到的,无法拥有的,才是最好的。

近藤若有所思,久久地沉默着。

近藤原本打算邀请原田去喝酒,原田却没那个心情,他还没消气,也不再想管还在屋里哭的妻子,大步就走出了玄关,只听得近藤在身后喊:“放心地交给孝子吧,明天一早就什么事都没了。”

当晚黑子还是被近藤叫来了。

他低着头,在近藤的注视下,在两个女人震惊的目光中,诚恳地向原田的妻子谢罪。

“我不会再有非分之想,请您放心,今后如若违背诺言,定当以此刀自决。”这么说的黑子无疑是为了保全原田的颜面。

雅的眼泪慢慢止住,然后她突然给了黑子一巴掌。这一巴掌里或许有对黑子言而无信的愤怒,或许还有身为女人的自己却比不上一个男人的羞耻感,但她无疑是感到庆幸的,丈夫没有失信于他,无法生育的男人也不可能取代她的位置。

“这样就扯平了。”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偏着头不再去看黑子。

门外是一条宽阔的石路,平整的路面铺满了月光,轿夫腰上挂着的灯笼闪烁着橘黄色的温柔的光,让黑子不由想起他在堀川岸边的家中夜里燃烧着的烛火。凉爽的风舒缓着他微微发热的左脸,从竹帘的缝隙中渗透进来的月光掉进眼睛里,他轻轻掀起竹帘的一角往外看,屋檐下的是一方破席,有个乞丐侧着身子蜷在上面,整个脑袋被一顶斗笠盖住。

黑子没在意,放下竹帘,头往后靠,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地梦见了他和母亲从大阪返回京都的时候,有个漂亮女人跟在父亲的身后,母亲冲上去抓住父亲的衣服,厉声地质问父亲是不是已经忘了当初许下的永远只有她一个女人的承诺。黑子害怕地躲在庭院里,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他转头一看,是个满头大汗皮肤黝黑的小男孩。

 “阿哲,跟我来。” 小男孩笑起来时大大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十分可爱。

黑子一头雾水地被他拉着跑,两人跑出了家门,干燥的风亲吻着黑子白皙饱满的额头,秋季的灿烂的阳光渐渐湮没了街道两侧熟悉的风景。

“那个,请问你是谁?”黑子大声地询问他。

小男孩的腰间带着一把短短的竹刀,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跑着,用清脆的声音向全世界宣誓:“阿哲,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恋人、妻子,我绝对不会食言!”

手心里微微出汗,黑子怔怔地注视着他小小的背影,脚下却忽如生风一般越加轻快起来。

他们在河畔奔跑,最后跑进一户人家中。

手上的突然力道一松,再看时小男孩已经消失不见。黑子四处张望着,被院中的含苞待放的洁白茶花吸引了目光。他迟疑了很久,悄悄脱下木屐,大着胆子往屋里走。房间内有个人背对他,侧着身子蜷在榻榻米上,好像是睡着了。黑子蹑手蹑脚地绕到那个人面前,蹲下身正要仔细一瞧,那个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黑子猛地惊醒了。

他满头大汗,心跳如雷,连忙叫停轿子,拼尽全力往回赶。

躺在路边的那个人是青峰!

深夜以那样的方式出现在近藤的妾宅之外,除了暗杀近藤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

雅不愿再叨扰近藤和孝子,一边鞠躬感谢一边上了轿子。直到轿子没了影,近藤夫妻两人才转身返回宅中。就在这时,近藤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刀尚未来得及拔出,他整个人就被一剑砍倒在地。

孝子大叫一声,堪堪依靠着背后的墙,才不至于整个人坐到地上去。

快如闪电的速度根本不容近藤翻身,在近藤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身首异处的刹那,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把刀,剑客扬手一挥,轻而易举就将短刀斩断,一截刀落在脚边,另一截则深深地插入墙中,距孝子的发髻不足一寸。近藤趁机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却见黑子已挡在他身前,一头长发在月下飞舞着。他稳稳地拉开步子,拔出腰间长刀,眼神凌厉地与对方短暂对峙。

没有言语。

刹那间,刀与刀碰撞出了银色的火花。

得胜而归,这是青峰的决心。

他曾说过如果有一天要与黑子刀剑相向,他绝对不会手软,但当黑子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当这一刻猝不及防地到来时,青峰却不出意料地动摇了。黑子的眼睛一直没有从他脸上移开,他感觉得出黑子已经把他认了出来,他实在不愿意和黑子缠斗,趁着近藤的护卫们飞奔而出,迅速转移了自己的方向。先是一个振血的动作割断将从侧方突袭来的人的喉咙,他跳至空中,斗笠被人削掉一半,却利落地后空翻,一剑捅入原本打算前后夹者的腹中,再猛地抽剑手腕后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身后举刀之人的心脏。

如此逼人的气势,一口气杀光所有人不在话下。

即便如此,近藤却没有逃跑,而是一边冷静吩咐去孝子通风报信,一边不顾背上的疼痛拔刀冲向青峰。黑子的手心里全是汗,紧张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计无可施,只得不管不顾地朝着青峰猛扑了过去。

青峰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越过黑子,直接杀了近藤,青峰原本是这么打算,但他没想到黑子会无赖到这种程度。

黑子扶着肩膀,脚下虚晃,眼中泪水盈盈,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青峰君,你要我死在这里吗?”

青峰的脸藏在斗笠和面罩之下,但黑子知道他正用着怎样凶狠可怕的眼神瞪着自己。

一颗头颅从突然从空中翻滚落地,鲜血溅满了黑子的脸。

等黑子再睁开眼睛时,一群人已经追着青峰的背影而去。

 

很快就能到油小路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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